中秋的味道

是去年秋天落下的枯枝，晒干后用来烧火，火苗舔着锅底，发出“噼啪”的声响，

烟从烟囱里飘出去，带着桂香和木柴的香，连邻居家的狗都会跑到院门口，摇着尾巴不肯走，

时不时发出“汪汪”的叫声，像是在催着糕快点熟。我搬着小凳子坐在灶台边，

眼睛死死盯着木甑的盖子，每隔几分钟就问：“外婆，糕好了吗？我闻到香味了，

是不是熟了？”外婆一边添柴一边笑：“急什么？好东西要等。你看天上的云，

不也是慢慢飘的吗？月亮不也是慢慢爬上来的吗？糕要慢慢蒸，才会软乎好吃。

”蒸汽从木甑的缝隙里钻出来，先是细细的一缕，像白烟，后来越来越浓，裹着桂香和米香，

飘满整个院子，连院墙上的牵牛花似乎都开得更艳了，花瓣上沾着香气。

隔壁的王阿婆会隔着院墙喊：“李奶奶，你家又做桂花糕啦？香得我家孙子都吵着要过来，

说要吃你做的糕呢！”外婆就会应：“等蒸好了，我让丫头给你家小子送几块过去，

保证让他吃个够！”终于等到外婆掀开盖子，一股热气“腾”地冒出来，带着浓郁的香气，

我忍不住伸手去抓，却被外婆一把拉住：“烫！你看外婆怎么拿，别把小手烫着了。

”她拿起一双长筷子，筷子头用布缠了防滑，轻轻夹起一块桂花糕，放在铺着油纸的盘子里，

等它稍微凉一点，再用手帕包着递给我：“慢点吃，别烫着舌头。

”刚蒸好的桂花糕软乎乎的，带着温热，咬一口，

糯米的软糯、豆沙的清甜和桂花的清香在嘴里炸开，甜得人心尖发颤，连牙齿都要被融化了。

我吃得太急，嘴角沾了糕屑，外婆就用手帕轻轻擦掉，

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珍宝：“慢点吃，没人跟你抢，不够外婆再给你做。

”外公早已在院子里摆好了小方桌，桌子是红木的，边角被磨得圆润，是太爷爷留下的，

桌面上还能看见淡淡的木纹。他从屋里拿出一个油纸包，

油纸外面系着一根红绳——是过年时剩下的，颜色依旧鲜艳。打开油纸，

里面是四个圆圆的月饼，每个月饼上都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