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北风在演武厅和辰羽谈天说地，两人似乎都忘记了来这里的目的。说得正兴起的时候，夫人陈氏挎着一个食篮走了进来，见状说道：“你们爷俩在干什么呢？不是说好的学刀法吗？怎么讲起故事来了？”

“娘亲。”辰羽见状连忙迎了上去，从陈氏手中接过食篮，说道：“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？”陈氏轻轻打了辰羽的手背一下，抢过食篮说道：“小馋猫，什么都还没学呢就想吃东西！快去快去，学好了再过来。”说着端着食篮走到了演武厅边上的木桌前，放下食篮，坐在椅子上说道：“我就在这儿看着你俩，谁也不许偷懒。”

“得了，咱们的监军来了。儿子快过来。”老凌笑着招招手，辰羽连忙跑了过去。

“闲话咱们就不多说了，老爹我先给你演示一遍这套北风刀法。”老凌说罢手持木刀，站到演武场中央，敛起笑容，手中木刀忽然斩出，那气势宛若奔雷，刀风卷起发出呼呼破风之声，人随刀走如同兔起鹘落迅捷异常。老凌这套刀法出自战场，在生与死之中领悟，所以一招一式极其实用，完全没有任何花哨动作，从第一招的北风卷地、风行千里、雷雨龙行、大漠荒雨、千里凝霜、胡天飞雪、风卷残云。。。。。。一直到最后一招瀚海冰封，十三式刀法一气呵成，不消片刻便全部练完了。老凌面不改色，收刀而立。辰羽连忙拍起手掌：“老爹真棒！”

老凌笑呵呵的走到辰羽面前，木刀再度斩出，停在辰羽面前，说道：“北风卷地，这是第一招，要的是气势。在战场上气势是最重要的，不管什么样的情形你都要拿出必胜的决心，无所畏惧才能无往不利。你现在还小，气力不足，但是气势上不能输，正所谓北风卷地百草折，北风来时，万物折腰。明白了吗？这就是气势。

接下来是风行千里、雷雨龙行这两招是说的要快。风行千里，脚步要快，进得快可杀敌，退得快可自保；雷雨龙行，大漠中的暴雨总是伴随着狂雷，那雷犹如怒龙奔驰转瞬即逝，所过之处皆为乌有。老爹我就亲眼见过，四五个人合围的大树，在怒雷之下燃起熊熊烈火，就连暴雨都浇不灭，转眼就化成了灰烬。所以我们这招要手快，在战场上你出刀比别人快，就能赢。”老凌边说边比划，将他的十三式北风刀法一一给辰羽演示了一遍。

小辰羽听得认真，看得仔细，小眉头都皱到一起。老凌见状，呵呵笑道：“不着急，不着急，今天咱们就只学习第一式北风卷地。当年你大师兄杨云学这一招花了一个月时间，咱们小辰比他聪明多了，最多二十天就能学会。”

“爹，我想试试。”辰羽忽然开口说道。

“试试？”老凌有些疑惑，看着辰羽跃跃欲试的样子又不忍拒绝，于是把木刀递给辰羽说道：“那就试一试吧。”辰羽接过木刀走到演武厅中央，忽然一刀挥出，刀锋停在半空，想了好一会儿才又挥出第二刀，那慢吞吞的样子和老凌刚才演示的刀法丝毫不相干。

老凌觉得好笑，浑不在意的走到夫人身边。夫人连忙为老凌倒了一杯水。老凌端起水杯，继续看着辰羽那慢吞吞的刀法，忽然心中一动，整个人像是定住了一般，水杯放在嘴唇边上动也不动。

夫人陈氏见状，连忙安慰丈夫：“小辰才第一天学习刀法，以前估计也没什么基础，你就别要求得太严格。咱好不容易才有的儿子，你可别吓着他。”

“吓着他？”老凌回过神来，放下手中的水杯，说道：“是他吓着我了。夫人啊，你可知道，小辰虽然动作很慢，但是他几乎已经完全学会了我那北风十三式刀法，甚至连脚步都没有错。天啊，这怎么可能。我收的那几个徒弟你也知道，杨云资质最好，我这套刀法好歹也学了一年多。”

陈氏看着辰羽略显笨拙的身法，说道：“可是我怎么看小辰练得和你平时练得刀法完全不一样啊？”

“你懂什么？”凌北风说道：“他的速度是很慢，但是你看他手中的刀，什么时候起，什么时候落，什么时候收，什么时候停，这些诀窍拿捏的十分到位，完全不像初学。。。不对不对，还是不对。”老凌捏着胡子，又看了一会儿，说道：“这孩子虽然聪慧，看会了刀法，但是完全没有领悟到刀法精髓。我刚才跟他说起的急和烈完全在他身上看不到。这样不行，一会儿我还要多教教他才行。断不能浪费了这孩子的天赋。”等到辰羽收刀而立。老凌连忙轻咳一声，说道：“练得好，咱们小辰真是天才。不过老爹还要跟你再说道说道。”

“爹，我想再来一遍。”辰羽似乎没有听见老凌的话。

“再来一遍？”老凌摸摸后脑勺，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，说道：“那就再来一遍吧。”

“好。”辰羽起手出刀，这一次他的速度比刚才快了一倍，刀法也熟练了许多，很快便将十三式北风刀法演练完了，不等老凌说话，辰羽再次起刀，这一次比第二次还要快，刀起刀落，几乎和老凌刚才的速度不相上下。老凌见状惊掉了下巴，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，等到辰羽第三遍练完之后，又开始了第四遍。这一次辰羽并没有依照北风十三式的出刀顺序，一式北风卷地起刀以后便是第五式胡天飞雪，紧接着便是第九式、第二式。。。。。。招式虽乱却是浑然天成，到了最后木刀脱手而出，刀锋凌厉向着老凌笔直而来。

那把木刀是按照老凌在军队使用的横刀样式所制，刀身笔直无曲，投出以后快若飞箭。所幸老凌反应及时，连忙举起木桌挡在身前，一寸多厚的桌面竟然不能承受木刀之力，瞬间炸裂开来，木刀几乎贴着老凌的脸颊飞了出去。碎木屑扎在老凌的脸上，虽然伤口不深，但是鲜血渗出，看上去十分可怕。夫人陈氏在一旁更是花容失色。老凌放下木桌再看辰羽时，辰羽也吓得脸色苍白，哆哆嗦嗦的说道：“爹、娘，你们没事吧？小辰不是故意的。”说着，话音中竟然带着一丝哭腔。

老凌心知这也只是一场意外，连忙走上前将小辰搂入怀中安慰道：“没事没事，下次注意了，一定要做到刀不离手，刀就是咱们的命啊，在战场上丢了刀就是丢了命。”这时候陈氏也回过颜色，跟着劝说道：“没事没事，这是小辰第一次练刀，难免失误，不怕的。来吃点东西。”陈氏在打翻的食篮中拣出一颗梨子塞进辰羽手中。

“嗯。”辰羽双目含泪，咬了一口梨子后，说道：“娘亲，这梨真甜。”

看着辰羽吃完梨子，情绪也平复了许多，凌北风这才说出心中的疑问：“儿啊，咱家这套北风刀法你以前是不是学过？”说完以后老凌自己都想给自己一个耳光，这套刀法是他自创的，出了江州城，别人不要说学过，恐怕见都没有见过。

辰羽说道：“没有，不过我以前跟着大伯学过剑法。爹亲的刀法很多地方都和大伯的剑法暗合。”

“什么剑法？”老凌连忙问道。

辰羽说道：“也没有什么名字啦。大伯常说招式是死的，人是活的，学剑之道重在剑意不在剑招。所以大伯只教了我剑中六意，快轻巧，大重拙。”

“什么东西又轻又重的？是在猜谜吗？”夫人陈氏不明就里，老凌却知道这六字必有深意，连忙问道：“这都是什么意思？小辰还记得吗？”

“当然记得。”辰羽说道：“快轻巧三意，乃剑法初学之道，快自然是指速度，天下武功唯快不破，不但身法要快，出剑要快，收剑要快，更重要的是要比敌人想得更快，料敌先机，才是最快的。轻比快还要难，因为轻才能更快，才能出其不意，轻不能无力，轻要悄无声息，要让敌人意料不到。巧是指力，剑乃兵器中的君子，不以争力，唯有巧破，以求四两拨千钧。

大重拙三意指修为有成之后，剑招辅以内力，剑法将不再拘泥快巧轻三意，所谓重剑无锋，大巧不工，君子之剑将变成王者之剑。此时的剑法大开大合，重若泰山，形拙意坚，一剑在手可敌千军。”

“你等等。”老凌听了几句便知道这些言语字字珠玑，都是学武之人梦寐以求的法决，连忙说道：“夫人，笔墨纸砚，快！”陈氏不知就里，说道：“这演武厅里，哪里去给你找笔墨纸砚这些东西，再说你平时也不喜欢写字，这些东西只有账房里才有。”

“爹是想把小辰刚才说的这些记下了吗？”辰羽明白了老凌的意思，笑着说道：“父亲不用着急，这些都记在小辰脑袋里的，有时间小辰默写下来交给老爹。”

“这太好了。”老凌高兴的把辰羽举了起来，放下后又有些担心：“儿子啊，这样好吗？这可是你大伯教给你的东西，都天极剑阁的不传之秘吧。”老凌深知偷学其他门派的武功绝学乃是大忌，更何况对方是神州五大修真门派之一，顿时有些胆寒。

辰羽摇摇头说道：“没什么。大伯说过这些只是剑法修行的基本法决而已，算不得剑阁真正的修行秘诀，当初也只是交给小辰玩耍的。”

“这还只是基础法决？”老凌有些喘不上气。

辰羽说道：“对呀，我还以为老爹什么都知道呢。因为你的北风刀法中就暗合了剑诀六意中的快、大、拙。看着朴实无华，但是却威力不凡。所以我多练习几遍后便学得差不多了。”

老凌叹口气说道：“你老爹半辈子心血也只够得上天极剑阁最基本的三招剑意。你大伯真乃神人也。比不了，比不了。对了，你说这剑诀六意是基本的剑法修行，那六意之后又是什么境界？你大伯有没有跟你说过。”

辰羽说道：“当然说过，六意之后，不滞于物，无剑胜有剑；至化境，剑气外放，数丈之内无坚不摧；再往后就是剑气化形，御剑成仙。”

“这都是什么神仙境界？谁能修炼到这种境界？”老凌听得额头冒汗。

“我大伯啊。”辰羽说道：“其实也不止大伯啦，在天极剑阁的时候，我每天都能见着那些大哥哥们练剑，他们中有好些都可以御剑而行。”

“好吧。”老凌觉得再问下去有点自取其辱了。

“爹，疼吗？”辰羽摸着老凌脸颊上的血痕说道。

老凌说道：“这算什么，老爹当兵的出身，这点小伤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儿。不过儿啊，你千万要记住了，在战场上刀就是咱们的命，无论何时都不能把刀给丢掉。当然，小辰现在气力不够，出现这种意外也没什么，从明天开始，咱们先练气力再学刀法，以后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。”

辰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：“其实刚才那把刀是小辰故意丢出来的。”

“故意丢出来的？为什么？”老凌问道。

辰羽说道：“有一次我看见大伯在给门徒们演练剑法时，就有这么一招叫做‘飞龙在天’

的剑法，借用身法之力将长剑掷出，连山石都能被切成两段。爹亲刀法中的风行千里，完全是身法挪移的手段，身形转换却不能伤敌。所以就想试一试这招‘飞龙在天’，可是没想到失了准头，刀径自飞到了爹亲那里。”

“原来是这样啊。”老凌此时回想起来，辰羽适才那一刀脱手而出，威势凌厉，力道强劲确实不像简单的脱手失误，笑着说道：“你大伯教你的剑法果然很厉害。”

“才不是大伯教给我的，是我自己看会的。”辰羽得意的说道：“大伯门下好些弟子都没有学会，我看几遍就会了。大伯还一直夸我聪明呢。”眼见辰羽天赋如此，凌北风心中泛起一个念头，这孩子天资不凡，原本就是仙家之后，若是留在天极剑阁早晚也是剑仙一流，如今跟在自己身边，如同无暇美玉做了垫脚石一般。想到这些老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起来。

其实老凌有这种想法，完全是因为对辰羽喜爱至极，把辰羽当成自己的亲生骨肉，总觉得孩子跟着自己被耽误了。有了这样的想法后，老凌的心里开始出现一种负罪感，觉得自己对不起辰羽，如果把辰羽送还给君正天，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。老凌思索片刻后，才说道：“孩子你想不想你的大伯？”

辰羽毫不犹豫的说道：“想。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见大伯了。”

“如果我把你送回到你大伯那里去，你可愿意。”老凌小心翼翼的说道。辰羽还不明白老凌的真实意图，一旁的夫人陈氏却已经听出弦外之音，连忙说道：“老东西，你在瞎说什么。我的儿子干嘛要送到别人那里去？”

“爹亲你不要小辰了吗？”辰羽似乎也听明白了老凌的意思，哭丧着脸问道。

“当然不是。”老凌看着妻儿如此心里顿时有些慌了，连忙改口道：“我就是说让小辰回去看看，没有别的意思。”

辰羽摇摇头说道：“回不去的。大伯说过，天极剑阁之外有结界，普通人根本去不了那里。大伯还说过，让小辰不要去找他，等小辰长大以后，他自然会来看小辰。”

“行了，行了。这里乱七八糟的，今天也别练武了。娘亲带你出去玩，不要理你爹了。”夫人陈氏生怕老凌在孩子面前再说出什么不过脑子的话来，抱起辰羽就往外走，临走前还不忘给老凌一个白眼。

凌北风看着妻儿离去的背影摇头苦笑，不过内心却又有些甜丝丝的。这孩子在这里呆了快一年，没白养。这个家也终于算是完整了。从那以后凌北风再也没教过辰羽北风刀法了。倒不是凌北风藏私，实在是因为辰羽学武的天赋实在是太过强悍。老凌引以为傲的自创刀法，辰羽在短短数日的时间已经练得纯熟无比，甚至还根据剑诀六意对其进行了改良。若单以招式而论，老凌已经自愧不如。老凌也没有为辰羽另觅良师，他知道在这江州城方圆数百里的那些武师还不如他呢。

为了不浪费儿子的武学天赋，老凌想起君正天留下的那两篇《玄功秘要》，连忙找出来，带着辰羽一起修行。内功心法不像刀法，讲究循序渐进，辰羽天赋再高也只能按部就班，跟着老凌一起慢慢修行。每日除了在私塾学习功课之外，《玄功秘要》也成为辰羽的必修课。就算老凌走镖时也会叮嘱陈氏督促辰羽自行修行。

若遇有闲暇之时，老凌还会安排辰羽在演武场自行练习北风刀法，有时候自己还会亲自下场和辰羽切磋一番。辰羽虽然天赋了得，但毕竟年纪尚幼，老凌这个老兵痞对付他也用不了几招。

而且老凌在和辰羽对战的时候，也不止用刀，还会用上长枪、长棍、斧钺、鞭锏，但凡老凌在战场上用过的都会拿来跟辰羽喂招。这样做无非是为了增加辰羽的实战经验。爷俩练得累了，就随意坐在演武场中闲聊起来，不过大多数都是老凌给辰羽讲自己当兵、走镖时的趣闻。这个时候陈氏总会为爷俩端来酒水吃食，静静的守在一旁听着，一家人其乐融融，享尽天伦之乐。

时间飞逝，转眼便是十年以后。辰羽已经十七岁了，昔日的孩童已经长成少年郎。辰羽的亲生母亲瑶光号称九黎界第一美女，辰羽完美继承了她的相貌，生的自然是十分俊朗，再加上这些年内外兼修，辰羽比同龄人高上许多，身材挺拔，目光灵动。虽然额角上依旧有道伤疤，不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，反而更增添一些男子汉的风采。每当老凌押镖回来，辰羽都会骑上镖局的枣红大马，一阵风似的跑到城外迎接。整个江州城都知道北风镖局的少爷是个鲜衣怒马的美少年。惹得好些媒婆主动上门想要给辰羽介绍姑娘，就算不能马上成亲，至少也要先定下亲事。这些姑娘无一不是江州城有名的大家闺秀，可是这些都被凌长风给拒绝了。

老凌谨记君正天的教诲，一心想让儿子能够走上仕途。数十年的阅历让老凌明白了一个道理，要想在那群当官里面混，没有一个好的背景终究不会有太大出息。自己家开着镖局虽然日子过得还算不错，但是跟有权有势的门阀士族比起来自己就真的什么也不是了。所以辰羽日后若真的想要在官场上有出息，至少得娶个有家族背景的士族家姑娘为妻，哪怕已经落魄了，也要好过这些普通百姓。正所谓娶妻娶贤，纳妾才找漂亮的。

不过事与愿违的是，辰羽不再是以前那个听话懂事的小孩童，而是十七岁的大小伙子了。这个年纪的孩子本就充满了叛逆，再加上老凌夫妻平时的溺爱。辰羽更是不想听从老凌的安排，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。私塾先生曾好几次推荐他去参加科举，都被辰羽拒绝了。

老凌知道后第一次跟儿子红了脸。辰羽坚决不妥协，最后还是陈氏两边劝说，爷俩这才心平气和的坐下来。老凌问起儿子的志向，没想到的是辰羽竟然想要继承镖局。老凌感动有余又觉得有些对不起君正天。爷俩说到最后，竟然要以比武定输赢。

别看老凌此时已经年过五十，但是这些年修行《玄功要诀》他的武功反而更加精进。不过辰羽也不弱，本身的天赋加上后天的努力，除了临敌经验之外，丝毫不弱于凌北风。父子俩交手近百招，谁也奈何不了谁。关键时候还是夫人陈氏出来说和，两人这才休战。

夫人陈氏对辰羽宠溺有加，见不得儿子受到半点委屈，于是反过来劝说老凌，如今孩子还小，也不用那么着急让他去参加科举考试。再说科举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，你看私塾的老先生，胡子都一大把了还不是一样只能当个教书先生，若是能考得上，他早就离开这里了。咱们家虽说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，但是也耽误得起。孩子既然喜欢走镖这个行当，不如就让他试一试，知道其中艰辛，说不定就回心转意了。

老凌不是刻板之人，也知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道理，想一想也就答应了，不过为了让辰羽尽快打消做镖师的念头，老凌丝毫不讲情面，让辰羽从最基础的趟子手做起。趟子手是押镖时的前哨，专门负责跑前跑后的杂事，有时还要负责帮助东家装卸镖车。这个工作不但危险还十分辛苦。夫人陈氏一听就不干了，找老凌闹过好几次，想要给儿子争取一个镖师，老凌就是不松口。辰羽倒是无所谓，只要能让他出镖，哪怕是做一个马夫他就很高兴。

就这样，辰羽在夫人陈氏的千叮万嘱之下和老凌踏上了走镖之路。老凌骑在马上望着儿子兴奋的背影，心里泛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，殊不知就是这一趟不起眼的走镖将辰羽重新推上了命运的轮盘，整个北风镖局也因此走上了一条难以想象的道路。